关键词:醋 圣母 笨蛋
就算被称为生活节奏极快而又充满活力的城市,纽约凌晨1点的大街还是缄默了下来,除了醉醺醺的酒鬼,街上已经没有多少行人了。黑暗潜伏在角落里,视线停留在被路灯照耀的街道上,随时想要吞并掉这些残余的光芒。这个时间气温恢复到了它正常的样子,多数纽约人正裹着被子在空调底下呼呼大睡,做着各种各样的梦。写有[close]的牌子被挂在商店的门的把手上,没有了驾驶员的汽车乖乖地停在一旁,这个城市正处于深度睡眠当中。

但它终究会醒来。

与无人的街道相反,此时郊区外一个外表完全不起眼的建筑被特联部队层层包围。托迪达拉的福,阻击部的人已经把枪口对准了整幢建筑的每一个出口,而特联的第三部队也破坏了大门上的锁,闯进了建筑的内部进行搜索。很快他们发现这里只是一个普通的住宅楼,有人的房间内全是从梦中惊醒的市民。但佩恩交给迪达拉的发信器此刻依然顽强地在发射信号,信息部的人再三核对,确定发信地点与行动地点没有偏差,附近也没有特殊的干扰器。

佩恩听完手下的汇报后沉吟了一下。就算迪达拉那死小子老是捉弄身为队长的自己,他也绝对不会怀疑迪达拉对特联的忠诚。眼下最值得怀疑的是,跟在迪达拉背后的那个人到底是谁,他用什么威胁了迪达拉让他不能直接向自己求救。他确信当时那个人并没有看到迪达拉的表情,而自己认真起来的时候面瘫程度也不会在宇智波鼬之下,那么即便那个人的读心能力很强,也没有办法从他们的表情里发现什么。按这样的推理,既然迪达拉不是叛变,发信器被发现的几率也不大,那么剩下的就只能是……

像是明白到什么,佩恩一脸严肃地下达新的指令:“搜出通往地下的开关。”

——五分钟后,通往Chake地下总部的机关被发现。

*     *     *     *

{两小时前,特联总部。}

宁次焦躁地坐在办公室的椅子上,凝望着窗外的夜空。即使已经干掉了第三杯冰水,他也完全没有办法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从加入部队那一天起,他就完全没有猜透过他那位位面瘫上司任何想法,也揣摩不出他上司的行为格调。曾几何时,宁次一直认为鼬和迪达拉之间有着很深的友谊,迪达拉对鼬有着毫无保留的信任,而鼬总是千方百计地帮闯了祸的迪达拉善后。但现在鼬把迪达拉出卖了,仅仅因为一些在他看来十分可笑的理由。他开始疑惑,鼬之前说过的话做过的事到底哪些是出于真心哪些又只是欺骗。比如他是不是真的那么看重国家利益;比如他有没有像表面上那样对特联忠心耿耿;比如他之前对出卖迪达拉所作出的一切的辩解;比如他曾经皱着眉头痛苦地说起有关他弟弟的往事。

再比如,他们接吻的时候彼此意乱情迷的鼻息,他把自己圈在怀抱里吐露的每一句带有温度的情话,他求他留下来时不小心泄露在脸上的孤独情绪。

会不会统统都是骗人的。

凭宁次的直觉,他觉得佐助完全没有必要因为父母都是特联的员工就在他们死后如此憎恨特联,毕竟灭掉整个宇智波一族的明明是他们族里的内奸。鼬对佐助叛逃的解释本身已经存在很大的问题,他可能一直在试图掩饰着些什么,甚至可能佐助的叛逃和他有着极大的关系。虽然宁次知道这些目前都是他不着实际的推测,但鼬出卖了迪达拉这点已是眼下不容置疑的事实。

一个出卖了友情,还可能出卖了亲情的男人……宁次倒吸了一口冷气,他甚至开始不确定,自己是否也是鼬棋盘上的一粒棋子,或者是否有朝一日终究会成为那样一颗棋子。

但他可以确定,自己直到最后一刻依然会站在他身边陪着他,不离不弃。

——仅仅因为他爱他。

但是现在,宁次坚定地放下杯子,走出房间的大门。如果说鼬现在的行为是不可原谅的,那么在最糟糕的事情发生前,他至少要做点什么尝试去阻止它。他知道佩恩上报获批后第三联队成立的搜救小组已经在不久前出发了;而刚刚经过讨论,上头重新派出了更多的兵力前往支援,任务也从搜救任务上升到摧毁Chake的行动。上头作出这个决定几乎就意味着他们放弃了迪达拉,但作为特联的一员,他的牺牲和所有进攻成员的牺牲没有任何区别。佩恩在大部队来到之前也只能在Chake的外围等候,而利用这段时间,宁次清楚他要偷到致幻剂的解药交给佩恩。凭借他对迪达拉的了解,他确信迪达拉有能耐在意识清楚的时候不会被杀死。但假如他陷入昏迷,那么即使是特联三队的王牌也只能像菜市场的猪肉一样任人宰割。

想到这里,宁次加紧了奔跑的速度,来到了生技部存放药物的房间。生技部的每种药物都有设有专门的密码保护,宁次不知道致幻剂解药的密码,但他知道就算是把存放解药的东西砸烂,他都要把解药给弄出来。

出乎他意料的是,房间那道需要密码才能进入的门是虚掩的,而他进去后更发现存放解药的箱子并没有锁上。虽然生技部的部长纲手是个极其不靠谱的人,导致了整个部门都很不靠谱。但再怎么样,这种低级的错误也实在太让人不齿了!

难怪大蛇丸要叛逃——宁次咬牙切齿地想。他拿走解药转身跑出房间,往大部队集仐合的方向跑去。他要跟随大部队去到Chake的基地,然后把解药交给佩恩。至少这样,迪达拉活下来的几率才能增加几成。

而特联内部的另一个地方,鼬坐在依然昏睡着的佐助身边,默默地叹了口气。

*     *     *     *

“看来我还是低估了你,迪达拉。”宇智波斑冷笑着,拿出枪指向地上昏迷的迪达拉。“你居然在我眼皮底下引来了那群老鼠,还真是,一点都不省心呢。”

蝎看着黑洞洞的枪口没有说话。他知道到了这一刻,宇智波斑一定不会放过迪达拉。于是他迅速地挡在迪达拉面前,同时默默在脑海中思考逃脱方法。凭印象,他记得这间房间有一种床,有个衣柜,衣柜的暗格里面藏着枪,但他绝对没有时间在斑开枪前拿到衣柜里的枪并还击。床的对面还有一张对着门口的沙发,两边还有茶几……

“你以为我不敢杀你?”斑把枪口上移,指向蝎的额头,打断了他的思路。“不要以为你很值钱,我只要你身上的血就够了。”

“我敢打赌你现在都没有开枪,是因为特联已经闯进来了,你没有足够的时间收集我的血。”蝎优雅地笑着,毫不畏惧地看着宇智波斑。此时斑不会对着他开枪,但迪达拉已经昏迷过去了,自己当人肉盾牌绝对挡不了多久。斑的手指已经按在了枪的扳手上,即使他运用武功抱着迪达拉闪到一边,这么短的距离也绝对比不过子弹的速度。至少,他需要斑的注意力转移一下,哪怕只有零点几秒。

也算是他们命不该绝,蝎感觉到不远处有五到六个人正快速向着这边跑来。他无法确定这帮人是Chake的人还是特联的人,但目前这种情况,他只能放手一搏。他朝着斑淡然一笑,带着高傲的口吻肯定地说:“你瞧,特联的人已经跑过来了呢,你杀了我们,自己也跑不掉。”

走廊的那一端确切地传来了断断续续的脚步声,斑皱起眉头,蝎的笑容确实激起了他的疑惑。而就在斑因稍微偏头确认一下声源而走神的瞬间,蝎一把捉起迪达拉并运用轻功使劲扑向沙发的背后,速度之快甚至连斑都没有反应过来开枪。此时脚步声已经越来越近了,宇智波斑知道如果现在走去朝迪达拉他们开枪不仅仅会吸引来人的注意,更会耽搁他逃离的时间。“杀你们也不过迟早的问题。”斑眯了眯狭长的眼睛,转身跑离了房间。

而几秒钟后,那帮人在也跑到了房间的门口。蝎内心暗暗祈祷那些人看见房间空着到其他地方去,但这次圣母玛利亚没有选择眷顾他。下一秒,他就听到其中一个人对身边的同伴说:“进去看看。”

*     *     *     *

{两小时前,特联总部。}

“好的,我知道了。”鼬听着鬼鲛的报告,英俊的脸上渐渐笼罩起一层冷酷的寒霜。“就在今晚,你要把内奸统统揪出来,不能放过任何一个。”

“事情进展如你所料,只是迪达拉那小子居然能自己通知到佩恩,可惜了我们装在他身上的追踪器。”第三联队联队副队长鬼鲛“嘿嘿”笑着,露出一排像鲨鱼般阴森的牙齿。“现在大部队刚刚出发,只剩下我们这点兵力镇守应急。虽然不能亲自去踹掉Chake有点可惜,但这种当场清理叛徒的工作也是久违了呢,真是期待。”

“对待他们不需要太温柔,鬼鲛。”

“那当然。”鬼鲛抚摸着他的爱枪沙漠之鹰,就像往恋人嘴里塞食物一样,温柔地一粒一粒为它扣上子弹。“这么说来从谁开始下手比较好玩呢?”

“我无所谓。”鼬面无表情地回答,“但你觉得联一副队长绝的为人怎么样?”

“糟糕透顶,是我最讨厌的类型。”鬼鲛笑着按下了枪后的击锤,目光从手里的枪移向信息部办公室所在的方向,轻轻地做了一个射击的动作。

好久没有出这种刺激的任务了呢,鬼鲛兴奋地笑着,就像鲨鱼嗅到血液的味道一样。

另一边,鼬挂断了电话,视线对上了已经睁开眼睛看着他好久的佐助。曾几何时这张脸充满了稚气与阳光,朝朝夕夕跟在自己的背后寻求庇护。如今沧海桑田,脸的主人早就褪去了少年时代的无知,逐渐变得坚毅成熟。只可惜,他没有选对方向。

兄弟俩就这样相互对瞪着,各自有各自的心思。直到最后,佐助终于首先忍不住,红着眼睛喊了一声:“……哥。”

听到这个称呼鼬明显愣住了。自从爸爸妈妈死后,佐助已经好久没有再喊过他一声哥哥,而是改用硬邦邦的声音直呼他的名字。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佐助明显地总是和他对着干,甚至明目张胆地和特联对着干。那时鼬为了他的安全悄悄地做了安排要把他藏起来。但当他刚刚准备好佐助的藏身之处,还没来得及告诉这个任性的弟弟的时候,就收到了佐助叛逃的消息。Chake虽然表面上是看中了佐助继承自家族的读心能力,但也绝对没有特别善待他的意思。而佐助的行为又好死不死得罪了特联,可以说两边的杀手随时都有可能一枪打爆他的脑袋。还好眼下这个笨蛋弟弟终于在丧命之前被自己给寻回来了,虽然还是受了很重的伤。鼬难过地这么想着,但表面依然不动声色地说:“你还知道我是你哥。”

对佐助来说,叛逃至今最幸福的一件事,莫过于他醒来后第一眼看到了终于接回自己的鼬。比起他离开之前,鼬现在看起来多出了几分沧桑,想必这段日子以来没有少为自己的事情烦心过。曾经他很喜欢跟在鼬的后面追着他喊哥哥,那个时候鼬已经很高大了而他还是一个小小的孩子。鼬覆盖在他脑袋上的手很柔很温暖,也只有在自己面前,鼬才会放弃面瘫,露出难得一见的笑脸。那个时候他以为自己可以拉着他的手走下去直到永远。可是。

“哥,你的表情告诉我,你现在想问我叛逃的理由。”佐助勉强地笑着,身上的枪伤时刻刺激着他的痛神经,“我现在可以告诉你了,那是我故意去打入Chake内部。”

“特联虽然对外宣称家族的内奸已经被处决,但那个时候我们就知道,那个人并没有死。”佐助认真的望着鼬,嘴角的笑意渐渐褪去。“特联内部有人包庇了那个人,大量信息被删改,哥哥你一直呆在特联又怎么可能把那个人找出来。”

“所以你就故意叛离?”鼬紧紧皱起眉头。

“对。不然你以为这次用ATX489解药来暗杀大蛇丸的协议能签订得那么顺利吗?”佐助无所谓地耸耸肩,然后换了一副得意的样子望向鼬,“而且,我想我知道了叛徒的名字了。在Chake内部的高层里,他们喊他斑大人。”

年仅17岁就坐上了特联第二部队队长位置的精英,凭借着先天遗传的读心天赋以及高超的易容技术屡立奇功,宇智波家族的又一个神话,在那场毁灭了家族的大爆炸中尸体被发现,现在就葬在了家族的墓园里的那个人。宇智波斑。

“当时我们判断是有人故意把家族内部的成员集中在一起,表面上说是家族聚会,但发起人却不明,因为追查的时候资料已经全部被删改了。”佐助继续说,失去双亲的那段日子渐渐浮现在脑海中,让他的双眼覆盖起一层寒霜。“而且我在Chake那里得知,他手上有你们信息部部长的把柄,所以一直伪装成别人潜伏在特联里,了解着一切的动向。”

鼬沉默看着这个弟弟,在不经意间他已经成长到能独当一面完全不需要自己了,但至亲瞒着自己去面对危险终究是一件令人难过的事:“你至少应该告诉我你的计划,让我确保你的安全。”

“哥哥,对方是我们家族的心战高手。想瞒过他,我们必须首先骗得过身边的人,其次还要骗得过自己。但就算是这样那只老狐狸也没有多信任我,他把我弄去了夏威夷限制了我的自由,害我只好搞点小案子告诉你我还活着。”佐助调皮一笑,仿佛他还是当初那个跟在鼬后面跑着的小孩子。“也多亏你做了那笔交易,才让我脱离了Chake。但是你弄来的那个俄罗斯人……”

“佐助,”知道弟弟要说些什么,鼬捉起他冰冷的手叹了口气。“我选他是因为我知道他有能耐不会死,何况他身边的那位搭档是个能把地球弄得天翻地覆的奇才。和你一样,我为了引出对手,也只能去欺骗身边信任的人。”
「包括欺骗了深爱着的人。」他在心里默默补充了一句,脑海中浮现出一个有着黑色长发的俊美身影。半小时前在存放解药的地方做手脚的时候,连他自己都不能确定宁次会不会来。但他还是这么做了。这就像是恋人之间的小把戏,我不告诉你我出了一道谜语,但是你必须把它猜出来。宁次能回答正确的,鼬坚信。这是一种羁绊。

当然,堂堂特联二队长才不会做出在手下面前下了毒又乖乖交出解药这么丢脸的事呢,你们说是吧?

“哥哥,从决定要报仇的那一天起,你我早就连命都可以抛弃了。”佐助坚定地望着自己的哥哥,咬着牙一字一顿地说,“现在,我要去现场,亲眼看着宇智波斑怎么死。”


*     *     *     *

佩恩看着面对五个枪口依然从容地把迪达拉掩护在身后的蝎,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

他挥了挥手,对身边的人说:“你们继续去追Chake的人,这里由我来应付。”

蝎认得这个发号施令的是特联三队队长。他记得这个有着橘色发色平时喜欢走朋克路线的男人和迪达拉的关系好像还不错,应该不会对迪达拉不利。这么想着他一直绷紧的神经终于松弛了一点,要是这个距离被五把手仐枪指着,别说是带上昏迷的迪达拉,就连他自己都逃不掉。

“所以说,你能不能解释一下你现在这个动作的含义,赤砂蝎?”佩恩疑惑地打量着面前两个人,想了想还是放下了枪。

这时蝎才注意到自己掩护迪达拉的动作……与其说是掩护不如说是整个人死死抱住还比较恰当。仔细想想自己也好像也没有吃多大的亏,于是他摆出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向佩恩解释道自己是在在当人肉盾牌,弘扬舍己为人的伟大精神理念。当然在他[委屈]解释的同时爪子并没有松开,反而稍微加大了力度箍得更紧了点。

在这种时候亲密是想闪瞎谁的眼睛啊!!佩恩在内心默默咆哮,表面上依然波澜不惊:“你身上的秘密太多,但我现在没有时间盘问你。这是致幻剂的解药,给迪达拉注射下去,然后带他离开这里。”

佩恩把之前宁次匆匆忙忙交给他的解药从上衣的口袋里掏出扔给蝎。凭蝎刚才的行为看来,为了保护迪达拉他连命都可以不要,比起有任务在身的自己,迪达拉跟着蝎活着离开这里的几率会更大。“你要捉紧时间, Chake虽然目前还没有什么大动作,但我总觉得他们在搞什么鬼……”佩恩轻轻皱了皱眉,目前的战况太顺利了,直觉告诉他Chake的实力远远还不止这样。“还有,你要是敢让迪达拉出事,我就让你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佩恩说完,转身走出了房间。

所谓的队长风范就是在临走都不忘耍一下帅么?蝎懒懒地想着,同时以极快的速度为迪达拉注射了解药。他仔细听了听周围的情况,似乎并没有人在这里附近。于是他马上打开衣柜拿出藏在里面的枪。大蛇丸是个很阴险的人,衣柜的暗格里有着各种各样的枪仐支和子弹,甚至连麻仐醉枪都准备好了。蝎想了想,拿走了他觉得可以派得上用场的武器。

此时药物大概已经反应得差不多了,而迪达拉还没有清醒过来。蝎皱了皱眉,正常人服下解药后确实需要一段时间才能让受损的身材机能恢复过来,但现在已经没有时间让迪达拉自然醒了。“这不能怪我,是你自己昏迷在先。”蝎对着还没有醒来的迪达拉「说」道,然后俯下身去轻轻地咬住迪达拉薄薄的嘴唇。

他想起距离现在很多年前,他和他的情人经常在每一个落英纷飞的午后或者夜阑人静的深夜唇舌交缠,交换着彼此之间醉人的吐息。迪达拉的舌头很柔软,缠绕在口腔内的甜腻味道总是让他怀疑那小子是不是又偷吃了院子里樱桃树上的果实。比起自己血液,他觉得这种暖暖的纠缠才是真正致命的毒药,明知道无药可解,依然中得心甘情愿。

他曾经以为他和迪达拉可以走得很远。在他的设想里,他们应该是厌倦了杀戮的生活后一起金盘洗手,然后在老得拿不起剑的时候被仇家一起杀死。但那个交叠着血色与空寂的夜晚里,流光逸翠的洛南王府和被钉在墙上的金发少年,血液从他身上流出来形成深褐色的纹路,成为了他流连在那个时代里的最后剪影,更成了他永世的梦魇。

——所以在这里,你就不能再任性地说死就死呢。

蝎忘情地吻着,直到怀抱里的人因为窒息而难过得颤抖起来。迪达拉觉得自己迷迷糊糊的时候突然传来强烈的窒息感,等他睁开眼睛,第一眼看见的居然是放大了好多倍的蝎英气逼人的脸。一开始他还以为自己在做梦,直到嘴唇上传来了清晰的触感才让他反应过来,一脚踹开了面前那个偷袭他的白痴。

“迪达拉。”蝎不满地揉了揉被踢中的地方,淡然的表情仿佛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在敌人的地盘把我踢伤,你以为自己有很多条命可以死么?”

“明明是你偷袭我在先!”迪达拉不满地嚷到,脸上的温度又加剧了一点。

“我哪里偷袭你了,我明明是在弄醒一头睡着了的猪。”蝎浅浅地笑着,扔给迪达拉一把半自动手仐枪,“现在,我们要离开这个该死的地方。”

迪达拉刚要还嘴,蝎就一把抄起他的手拉着他向门外跑去。长长的走廊回荡着他们急速跑动的脚步声,蝎的体温顺着掌心向自己传来,迪达拉突然觉得自己好希望这条永远没有尽头。但有些东西一旦执念起来,就怎样都放不下了。“赤砂蝎,你还没有回答我!”迪达拉重重地喘了口气,然后坚定地抬起头,一字一顿地问:“你是喜欢我,还是喜欢你那个世界里面的那个人?”

“笨蛋,那还不都是你。”蝎的声音冷冷的,他回答这个问题的时候甚至连头都没有回一下。“出口到了,我们先离开这里再说。”

“我偏不!”迪达拉突然停下来,一把甩开了蝎的手。“你今天要是不告诉我答案,我就不离开这里!”

与此同时,Chake总部另外一个出口外面。

“哥,我要进去亲眼看看宇智波斑的尸体。”佐助活动了一下手脚关节向鼬示意自己行动没有问题。刚刚一下直升飞机佐助就向特联提供了另外三个尚没有被发现的出口,阻击部队也重新分配了兵力控制住每一个出口。现在Chake可以说已经被全面封死了,就算有人能侥幸躲过了突入小队的攻击,也逃不掉门外阻击部队的子弹。

鼬点点头,从上衣里掏出一把手枪:“我陪你进去。”

监控室里。

“斑大人,目标人物出现了。”一名手下向斑汇报。

“知道了。”宇智波斑看着屏幕里刚刚走进来的鼬和佐助,又看了看不知道为什么还没有出去的蝎和迪达拉,露出了残酷的笑容。“我们差点因为迎接两位迟到的贵客,而溜掉了大鱼呢。现在,开始反击吧。”

下一秒,所有的出口附近被巧妙掩饰着铁门突然全部运作起来,重重地砸在地面上,瞬间把Chake整个基地封死。

“刚刚那一声巨响是怎么回事?”佩恩拿起通信器问。然而除了信号受到干扰的嘶嘶声,没有任何回答传来。他想了想,对身边的队友说:“迅速把我们的人集仐合起来,我想,Chake要反击了。”

蝎敲了敲铁门,沉闷的回音表示这门的厚度十分可观,即使外面有爆破小组,要破坏掉这门也需要一段很长的时间。他回过头看着迪达拉,勾起嘴角微笑着说:“恐怕这下无论我回答什么,你也暂时出不去了。”

“切,要不是我停在这里拖延了时间,说不定你早就被这门压成肉饼了。”迪达拉不满地扁扁嘴,尽管他知道从时间来说如果不是自己停下来和蝎吵架,那么现在两个人已经在外面逍遥快活着了。但迪达拉的字典里面从来没有认输二字,这是他的人生信念。

“那还真是……嗯,万分感激。”蝎嘴角的弧度扬得更深了些。曾几何时,身边那个金毛小鬼也是这样一副烂得要死的性格。自己刚开始的时候习惯性地一定会把话给顶回去,然后迪达拉便会大吵大闹,最后演变为两个人的决斗。后来蝎懒了,逐渐变得会微笑着顺从他的意思,然后继续欣赏他的趾高气扬,陪他一路策马江湖。

“蝎你最近怎么老是放空,越来越像个老年大叔了!”迪达拉看见蝎走神,更加觉得不高兴。但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仅仅是相识的第七天,他们之间彼此的相熟和默契却好像已经整整认识了七十年。“这样好了。”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迪达拉的表情又重新兴奋变得起来,“从现在开始,我喊你大叔怎么样?当然你的反对不会有任何成效。”

我知道反对不会有用,蝎笑着叹了口气想,但他马上就想到了捉弄回去的方法。“英语的发音难听死了,这样吧,你可以用日语喊我旦那。否则要么你就叫回我的名字,要么你喊别的我不理你。”

“切,日语的读法更加难听,你太没有艺术感了。”迪达拉对着蝎嘲笑道,“不过既然你请求到了,我就勉为其难答应你吧。”

“我实在是太感动了,好人先生。”蝎随手一扬,把一只枪甩给了迪达拉,动作优雅而不拖泥带水。“现在往回走吧,我觉得这房子的主人还不至于好心到要亲自来替我们开门。”

“那我们只好把枪顶在他脑袋上逼他送客了。”迪达拉嬉笑着,按下了枪后的击锤。

*     *     *     *

“现在看来,斑那家伙把所有支路都封起来了,整个Chake内部只剩下一条干道可以走。”佐助端着枪,小心翼翼地在前面探路。“我敢打赌这些铁门绝对不是大蛇丸出的主意,只有宇智波斑那个变态才能有这一手。”

“他这么做就证明他要把我们集中起来一窝踹。所以我们更要和其他人分散开来,才能给外面的爆破专家争取时间。”鼬跟在后面缓慢地分析。“佐助,你知不知道那些摄像头的盲点区域?”

“我可以找出那些摄像头看不见的地方,但这有什么用?”佐助疑惑回头地问。

“斑是故意等我们进来之后才关上门的,他早料到我们会来,于是摆了我们一道。”鼬停下来,开始观察身边的环境。“毕竟是家族里的前辈,骗术再高明,终究还是不及他。”鼬说完,把视线对上了头顶的通风口,微微点了点头。“既然这样我们就玩一下失踪好了,稍微吓吓这位老前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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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佩恩也觉得情况越来越不妙。偌大的Chaka总部现在只剩下一条路,而Chake的人统统消失不见了。现在看来对方是故意引诱自己往一个方向走去,假如队伍去到那里,必然会面临全员被活捉的危险。现在最好的方法,应该是守候在原地,等待外界部队突入。想到这里,佩恩举起手示意所有队员停下,准备下达命令让全员往出口方向撤离。但这时悬挂在他们上方的喇叭却突然响起:“三联队队长,马上带着你的队伍前进。否则,你马上就能看到头顶上的防火装置全部一起朝你的队员喷射白烟的壮观景象。我只留给你1分钟的考虑时间。”那个人说完,马上关上了喇叭。

佩恩抬头望了一下那些防火装置,事实证明他的直觉非常准确。本来如果他给外部安排了足够多的人手,那么或许他只需要拖一下时间救援就能到达。但现在……佩恩扫了一眼除了留守总部外几乎已经全部站在自己面前的队友,暗暗指责自己的疏忽。那个人自称阿飞的人掌控了特联的信息命脉第一联队,又利用了自己和队友们急切救出迪达拉的心情成功把他们拖入了全员被监视的劣势局面,这种能把特联玩弄于股掌之间的手段简直只有他所认识的那几位宇智波家族天才才能运用得如此收放自如。

“现在怎么办?”南轻轻地扯了扯佩恩的衣袖,靠近他的耳边用刚好只能被他听见的声音柔声说:“这种密度的防火装置一旦全部发动,不出30秒这里所有的人都会窒息死亡。”

这些佩恩当然也清楚。他又扫视了一眼面前这帮陪自己出生入死的队友们,前进意味着落入敌人的圈套危害特联,停留则等同于亲手杀掉自己的战友……尽管在特联,战死和吃饭一样平常,而一旦被怀疑泄露特联内部机密就会遭到被暗杀。但他身为队长,他有责任为自己的队员争取生存的机会。他朝南点点头表示已经作出了决定,然后无比温柔地捉起她的手放在自己宽大的手掌里握住。尽管南现在看起来无比镇定,但手心里冰凉的触感还是透露了她内心深处的恐慌。“不要怕,这里有我呢。”佩恩轻轻地在南耳边呢喃,然后迅速抬起头朝着自己的队伍严肃地下达命令:“继续前进,时刻注意保持警惕。”

*     *     *     *

现在迪达拉万分后悔自己刚刚许了那个垃圾愿望。尽管现在蝎确实很浪漫地拉着他往走廊深处走着,但刚刚的广播他们也听到了,与其说现在他们是在浪漫地散【度度不要误会好咩】步,倒不如用奔赴死亡来形容更为贴切。道路的尽头有什么他们谁都不知道,但一想到身边有蝎而前方还有自家的队长,迪达拉还是没由来地觉得安心了许多。

“旦那,趁现在快点回答我的问题,你喜欢我还是喜欢他?”迪达拉不依不饶。
“这种时候有空吃醋,还不如好好想想一会儿各种特发事件的应对措施。”蝎依然大步走着,头也不回地挪揄道,“你说是吧,特联三队的王牌,史上最具行动力的战斗精英。”

迪达拉白眼一翻,差点没有晕过去:“拜托,我可是实战派的。想对策这种无聊的事,只会适合像你或者第二联队队长那样脑筋已经沧桑化的大叔啦。”迪达拉笑笑,径自朝着站在他们左前方角落里的人补充到:“你说对么,鼬。”

鼬的表情依然没有任何变化。他朝迪达拉和蝎招招手,用波澜不惊的语调对他们说:“过来跟着我走,这条路线他们监视不到。”

“所以说,你有什么事非得要那样偷偷摸摸的?”迪达拉大摇大摆地踏着大步向鼬走去,笑得一脸灿烂。“你要是怕黑了不敢自己一个人走要我们陪你就直接说出来嘛,我不会随便告诉别人尤其是宁次的。”

鼬点点头,脑海里渐渐浮现出迪达拉在宁次面前添油加醋地瞎编的温馨画面。而此时蝎站在原地一魅笑地盯着自己,看起来完全没有走过来的打算。“之前的事实在抱歉,”鼬明白蝎对自己抱着强烈的戒心,他现在没有时间解释,但他知道要怎样击中蝎的软肋。“详细的事情经过等出去外面我自然会告诉你,但现在,比起向我质问前事,怎样把他带出去才是你该感兴趣的话题。”鼬轻轻地用眼睛瞟了瞟迪达拉。

“到底还是心战部队的队长厉害。”蝎冷笑一声,不情不愿地跟在了迪达拉后面。


*      *      *      *

“斑大人,特联的人已经聚集在实验厅里,但是我们没有发现赤砂蝎和宇智波佐助。”一名手下低着头向斑汇报。此时斑已经卸下了扮演阿飞时期使用的道具,恢复出原本属于宇智波斑的面孔。“好久没见老朋友了,我得出去和他聚聚旧。”斑对着空气里的某个角落笑着说,眼睛里全是怨毒的光芒。他转身走出监控室,并把一个控制器交给一直低着头不敢说话的手下。“要是你在这里KAN见我有什么事,就按下红色的按钮,知道没有?”
“知道了,斑大人。”
“至于我的新朋友们……”斑拉起衣领对别在上面特制的通讯器,朝里面阴沉地说道:“重吾,有几只老鼠钻进地洞里了。去把他们捉出来。”
“收到。”重吾的声音从通讯器传回来。一想到即将上演的好戏,斑脸上的笑容更加变幻莫测。他加快步速,往实验厅的方向走去。

“角都,这可能是你人生最后一次赌钱了。现在我们赌一下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吧,如果你赢了,等iphone5出来后我就给自己买一台;相反我赢了,等iphone5出来后你买一台送我。”飞段搭着自己搭档兼情人的肩膀嚷起来。“邪神大人做庄家哦!”
“你有哪次买东西不是刷我的卡。”角都心不在焉地回应,低沉的语气硬生生把一个问句说成了陈述句。即使到了这种生死存亡的危险时刻,他的大脑里始终都是一台快速运转着的计算器,运算着家里每天的收入与支出。但现在他稍微有些生气了,这个任务结束的时间遥遥无期,严重地干扰了他的金融投资计划。

佩恩站在南身边,沉着脸分析眼下的形势。尽管特联三队从来没有这么狼狈过,但毕竟大风大浪也见识多了,所以大家并没有特别恐慌。所有人聚在一起打闹的打闹起哄的起哄,完全没有一点处于劣势的感觉。空旷的房间里回荡着第三联队越来越肆意的玩笑声,所以宇智波斑走进去的时候,几乎没有被人察觉。

“许久不见,佩恩你的队伍还是那么让人讨厌呢。”斑笑着,满意地KAN到全场人因他的出现而变得目瞪口呆。且不说曾经一起并肩作战过的老兵,就连新加入的成员都曾在档案室那面悬挂有杰出成员照片的墙上瞻仰过这张脸。就算特联的人再怎么经历过风浪,一个已[死]之人重新站在自己面前,多少超出了他们的认知能力。

“KAN来,宇智波家族因为出现内奸灭亡的传言是真的。”佩恩首先反应了过来,表情冷峻地质问:“你先是背叛了自己的家族,现在又在与特联为敌,到底有什么目的?”

斑刚想说些什么,通信器就传出了声音。“斑大人。”重吾汇报道,“我已经找到那四个人了。”

“难怪我总是觉得第三联队少了什么,原来是王牌不在。”斑故意瞄了佩恩一眼,满意地KAN着他的脸色在听到迪达拉的消息后泛起了一丝苍白。“把他们带过来团聚吧。”

三分钟后,重吾等人押着迪达拉四人出现在大厅里。

佐助KAN到宇智波斑,理智几乎要被愤怒淹没。他用力握紧拳头压抑着自己的情绪,抬头向着那个毁了他整个家庭的男人一字一顿地说:“宇智波斑,有生之年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斑摊摊手,脸上丝毫没有半点后悔的神色:“宇智波家族本来就是不被祝福的,世世代代为特联卖命,永远没有出头之日,亏你们还以替它牺牲而自豪。”斑冷笑着,脸上尽是残酷的神色。“我做事不喜欢追究具体原因,非要我解释干掉宇智波一族的原因的话,你们可以理解为一时兴起。不过,与其KAN着你们愚昧地自欺欺人下去,倒不如由我来亲自结束掉这个姓氏的悲剧。”

“你这个疯子!”迪达拉咬着牙,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因为一时兴起你杀了那么多条人命,你以为你谁啊?”迪达拉不管不顾地掏出枪,一把指住斑。“你这样才是自欺欺人呢,不如我来亲自结束你这个白痴的悲剧好了!”与此同时,重吾等人立即把枪口对准了迪达拉的脑袋,而特联的人也以极快的速度掏出枪指着重吾那帮人。

“都别动。”斑非但没有恐惧,反而笑意更深了。“你们特联的人不配和我谈人命。顺便提示你们一下哦,这个实验厅墙里面隐藏着发射毒气的装置。如果我出了什么事,监控室里面的人马上就会按下开关。到那个时候,你们一个也别想活着出去。”
“不愧是心战部队史上最了不起的队长,绝对不会打没有准备的仗。”一直在旁边没有说话的鼬终于淡淡地开口。 面对着眼前因为莫名其妙的理由就毁掉了整个家族的疯子,即使是以面瘫著称的鼬,脸上也浮现了藏不住的愤怒情绪。“你今晚把我们集中在这里,到底有什么目的?”

“今晚我把你们集中在这里,是为了让你们欣赏我最近在玩的游戏。”斑的脸上尽是扭曲的笑意。“之前我联系了俄罗斯的黑帮组织,打算在今晚把ATX4689交易给他们。既然美俄的关系一直这么僵,俄罗斯得到ATX4689,势必会引发两个间的战争,甚至可能由此引出第3次世界大战。”
“而既然ATX4689是你们特联首先研究的毒药,那么之后引发的世界大战,你们也得为此来埋单。”斑缓慢地解释着,眼睛里透出一种近乎于偏执的疯狂。“能死在自己研究的成果里,你们特联也应该为此而骄傲。”
“但是,我还得处理掉最后一点东西。”斑突然掏出了手【度度你真误会我了】枪,对准蝎的心脏。“本来我觉得手上有解药或许可以左右一下游戏的结局,但仔细想想似乎也没有必要。不知道结果地玩下去才是一个游戏真正分魅力啊。”
——“现在,我要让ATX4689唯一的解药消失。”

“你少自以为是了!”迪达拉愤怒地吼回去。与此同时,重吾等人手上的枪突然齐齐改变了方向,共同指向斑的心脏。“你以为世界就是你的游戏,你想怎样就能怎样了么?”

“真实不好意思。”佐助怒极反笑,“我当初来Chake并不是为了混吃混喝的。重吾是我的手下,不是你的。”

形势突然逆转,让斑瞬间有点措手不及。只怪当初他自恃这里是自己的地盘,没有带着手下过来。现在孤身一人,确实难以和眼前荷枪实弹的大部队对抗。他愤怒地咬着嘴唇,但随即一个人哈哈大笑起来,瞳孔里折射出疯狂的光芒。“我玩游戏不喜欢输,就算赢不了,也要同归于尽。”说罢他对着通信器吼道:“把开关按下去!”

“非常抱歉,斑大人。”监控室内,香磷把玩着控制器,用惋惜的口吻对着通信器说,“你的人被我们干掉了呢。”

“哼。”宇智波斑狠狠地把通信器捏碎,KAN着所有人都用枪口指着他,脸上的笑容依然没有褪去。“我说过。”他把指着蝎的枪口向上移动了一下,“这里的墙里面藏有毒气,我朝着这里开枪,一样可以同归于尽。”

“宇智波斑,你已经输了。”鼬的语气冷冰冰的,听起来没有一丝感情。“像这种时候你居然只剩下同归于尽这一招,简直丢尽了我们心战队的脸。”

“你少用激将法唬我,在心理作战方面,你离我还有一段大距离。”斑得意地笑着,手指加重了力度。“现在,我们一起去……”

[死]字还没来得及说出口,他就觉得突然自己浑身无力,然后意识尽失。

“旦那!你居然用手指发射麻醉针!”迪达拉吃惊地叫着,一把捉住蝎的手仔细观KAN。“这招太帅了,我也要学!”
“在我们那边,这招叫[弹指神通]。”蝎笑着甩甩手,就说主角是最后出场果然没错。“就凭你,这辈子都学不会。”
“我知道激将法对你没用,所以刚刚只是为了转移你的注意力。”鼬走到斑身边,朝他狠狠踢了一脚。“虽然你现在听不到,但出于礼貌我还是想告诉你一下。
“我踢死你。”佐助也走过去,狠狠踹了好几脚。
“好了,谁敢再踢谁就负责把踢死的尸体扛回去!”KAN着自家队员在迪达拉的带领下每人都跃跃欲试想要过去补几脚,佩恩严肃地发令阻止。“还有,谁都不许说出KAN到蝎用手发射麻醉针的事,否则队规处置。现在,我们赶快离开这个该死的地方!”

*     *     *     *

现在迪达拉万分后悔自己刚刚许了那个垃圾愿望。尽管现在蝎确实很浪漫地拉着他往走廊深处走着,但刚刚的广播他们也听到了,与其说现在他们是在浪漫地散仐步,倒不如用奔赴死亡来形容更为贴切。道路的尽头有什么他们谁都不知道,但一想到身边有蝎而前方还有自家的队长,迪达拉还是没由来地觉得安心了许多。

“旦那,趁现在快点回答我的问题,你喜欢我还是喜欢他?”迪达拉不依不饶。
“这种时候有空吃醋,还不如好好想想一会儿各种特发事件的应对措施。”蝎依然大步走着,头也不回地挪揄道,“你说是吧,特联三队的王牌,史上最具行动力的战斗精英。”

迪达拉白眼一翻,差点没有晕过去:“拜托,我可是实战派的。想对策这种无聊的事,只会适合像你或者第二联队队长那样脑筋已经沧桑化的大叔啦。”迪达拉笑笑,径自朝着站在他们左前方角落里的人补充到:“你说对么,鼬。”

鼬的表情依然没有任何变化。他朝迪达拉和蝎招招手,用波澜不惊的语调对他们说:“过来跟着我走,这条路线他们监视不到。”

“所以说,你有什么事非得要那样偷偷摸摸的?”迪达拉大摇大摆地踏着大步向鼬走去,笑得一脸灿烂。“你要是怕黑了不敢自己一个人走要我们陪你就直接说出来嘛,我不会随便告诉别人尤其是宁次的。”

鼬点点头,脑海里渐渐浮现出迪达拉在宁次面前添油加醋地瞎编的温馨画面。而此时蝎站在原地一魅笑地盯着自己,看起来完全没有走过来的打算。“之前的事实在抱歉,”鼬明白蝎对自己抱着强烈的戒心,他现在没有时间解释,但他知道要怎样击中蝎的软肋。“详细的事情经过等出去外面我自然会告诉你,但现在,比起向我质问前事,怎样把他带出去才是你该感兴趣的话题。”鼬轻轻地用眼睛瞟了瞟迪达拉。

“到底还是心战部队的队长厉害。”蝎冷笑一声,不情不愿地跟在了迪达拉后面。

*     *     *     *

蝎和迪达拉重新走回街道上的时候,太阳已经下山许久了。

凭借着鼬的口才和佩恩的人脉,加上信息部在鬼鲛的清洗下刚刚元气大损无暇顾及,蝎的身份由「可疑人物」变成了「鼬和佩恩找来的优秀双重卧底」。ATX4689因为佐助在举报交易的时候故意把消息泄露给了媒体,估计在强大的舆论压力下研究会被迫终止。

迪达拉记得第一次和蝎相遇的情景,那简直就是上天对他开的一个大玩笑。那个时候蝎穿着中国的古代服饰二话不说就砸在自己头上,自己竟然还神经错乱地决定收留他,于是他又二话不说干掉了自己壁钟里的布谷鸟。然后带他去买衣服,因为他和鼬干了一架。带上他去夏威夷的任务。被他用神奇的方法搏回断掉的右手,因为中毒的缘故昏倒在他怀里。昏迷期间被他拎着四处躲避追杀,醒来之后却发现不见了他。决定要去找回他,干掉了大蛇丸,再次昏迷。再次醒来后庆幸他没有丢掉,一起干掉了变态的斑,觉得自己再也离不开他……等等,最后一句是谁擅自加上去的喂?

我记得自己昏迷的时候总会坠进一个冗长的梦境。梦里他也穿着初次见蝎那种中国服饰趴在蝎大腿睡午觉,任由桃花落英洒满他全身也浑然不觉。蝎的双手环过他的脖子,在额头落下轻轻的一吻……该死怎么还没睡觉就开始做梦了!迪达拉甩甩头,环视了一下四周的风景,然后「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怎么了?”蝎回头问。
“旦那,这里是我们第一次见面的那条街道诶。你瞧。”迪达拉指了指旁边那条黑暗的巷弄,“你就是在这里掉下来砸着我的。”

就像是命运的一个轮回,他们竟然鬼使神差地回到了这里。蝎想。

他拉着迪达拉的手走过去,这里和七天前并没有什么不一样。“迪达拉,现在我必须告诉你一件事。”他举起自己的右手,现在上面只剩下一个图钉样的图案,颜色淡淡的,看起来随时要消失掉的样子。

“你的意思是你快要消失了对么?”迪达拉冷冷地看着他退后几步。“我现在就回去找鼬和佩恩,我就不信他们两个什么办法都没有。”

“迪达拉,你听我说。”蝎靠近几步抓起迪达拉的手,一把把他圈进自己怀里。“我以前的家族是以擅长使用巫术而出名的。你在那边死去的时候,我想都没想就把族里所有记录着禁术的书卷全部抢了出来,发现了一卷可以让人到达想见的灵魂身边的禁术。那个时候,我以为我会回到过去或者在地狱和他相聚什么的,没想到却来到了未来。”蝎顿了顿,继续说:“巧合的是这个世界的我也在研究同一个巫术,得出的结论是,这个术可以很顺利的转移人类的肉体,但思维却不怎样牢固,最多只能维持七天。”

“怎么可能?转移肉体难道不是比转移思维更艰难么?”迪达拉问。

“这就是现代和古代科技水平不同的地方,现代的科技在进步还是在倒退,其实根本没有定论。如果按照原来的设定,我过了今晚就会丧失意识,变成你们俗称的植物人。”

“但是,大蛇丸之前把这个世界的蝎的意识转移在这个身体上了,你要说这个,对么?”迪达拉睁大眼睛看着蝎,黑暗中他的蓝眸闪动着不屈的光芒。

“这就是我想要告诉你的重点。”蝎肯定地点点头。“在他的记忆里,最后的片段是你在到处探查他的消息,准备干掉他的那段日子。如果我的意识消失之后他还在,那么或许他会对你不利,”蝎掏出一把装了消音器的枪,“你那个时候你就杀掉他。”

迪达拉突然沉默了。他木然拿过蝎子递给他的枪,蝎手腕上浅浅的图钉痕迹狠狠地刺激着他的眼球。它就像是不小心占上手的水粉颜料,在时间这道水流的冲刷下,变得越来越淡,越来越浅,最终完全消失。“我们还有多少时间?”迪达拉低声问。

“不多了。”蝎看看手上的痕迹,轻松地笑了。“到最后我还是没等回答你的问题,因为我觉得你们有着同一抹灵魂,你就是他的投胎转世,不然我也不会来到你身边。”
“所以我还是履行了我们之间的诺言了。”蝎笑着,渐渐觉得眼皮有点沉重,然后越来越困。
“我爱你……”他的声音近乎呢喃,但迪达拉还是听到了,他陷入永久沉睡之前带给自己的最后一句情话。

“混蛋!”迪达拉无力地蹲下来,左手掩盖住双眼。泪水顺着手指的缝隙里渗出来,砸在混凝土地上,发出「啪嗒」的声响。

“喂。”依然是那个熟悉的声音,但总觉得哪里有点不同了。迪达拉抬头望向蝎,琥珀色的眸子依然是那么傲然和高不可攀,手腕上光亮如一,已经没有了那个浅浅的图钉痕印。终究是消失地无影无踪了,那个闯进他世界里七天的人。他站起来,把枪递给蝎:“动手吧,我已经再也没有兴趣和你玩躲迷藏了。”

蝎沉默着看了迪达拉一会儿,然后接过枪,一把敲在那个笨蛋的脑袋上,优雅地笑了:“小鬼,你哭得难看死了。不是说好了一看情况不对就干掉我么?”
“咦?你不是死了么?”迪达拉怒吼着,胡乱地用衣袖擦着脸上的鼻涕眼泪。

“迪达拉,意识消失和死是两码事。”蝎拿出纸巾替他擦着脸,内心默默吐槽才几分钟他怎么就把自己弄得那么脏了。“古代的我的意识确实已经不在了,但这七天里面我们之间的记忆,还有。”他指指心脏位置,“他放在这里对你的爱,都忘记带走了呢。”
“诶诶诶诶诶?所以说你个死精分!你到底是谁啊!”迪达拉觉得自己要疯掉了。

“这你不用管。”他霸道地扳过迪达拉的脸,让他面对面看着自己,“现在该我问你了。你是喜欢我,还是喜欢他?”说罢,蝎狠狠地咬上了那道软软嘴唇,发誓以后再也不会随便松开。

--第七天Fin--
--星期恋人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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