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键词:老年 黑暗 病娇
他不要等待。
被钉在冰冷的墙壁上,日光渐变昏黄,血液消失殆尽,青色的血管突突跳动。
在与死亡隔岸而坐的短暂时光中。
他不想看不到他,看不到他匆忙奔入,跨过尸体与血泊,抱住自己,低声呜咽。
悲伤从喉管崩出,嘶哑的声音在乌鸦哑叫声中,缓慢沉淀成久远的殉期。

迪达拉醒了。
凭借以往曾做过的刑讯训练,快速地从不算大剂量的麻药中苏醒。
浑身上下弥漫着乏力与酸痛,右手懒懒摊在地上,被简单地处理过,却完全使不上力。

“呦,”他强撑坐起,对一旁闭目养神的蝎说:“谢谢你武林高手。”
“不过是简单的接骨续筋方法,只能保持你的手不断。”蝎微睁眼,神情冷静,却出乎意料地冷漠,“至于要继续让它作用,就不是现在的我能做的了。”

“不管怎么说,没有失血而亡,还是你的功劳。”迪达拉站起,用完好左手爬摸着冰冷铁壁,做出攀登的姿势,却无右手支点,屡次在登上两米处后,狼狈摔下。
“Damn it.”
“怎么?”
“想攀上墙壁看看接缝处是灌注还是焊死的,可恶,要是两手完好真囗他妈不是问题。”迪达拉靠在铁壁上,打量这个无窗四壁皆铁的牢笼,光滑毫无瑕疵的铁壁渗透骇人冰冷。门也是由数十钢条穿插锁死,门外毫无动静,并不能判断是否有人看守。

“你想上去?”蝎手指五米高天顶,挑眉。迪达拉不置可否:“我只是想看看上面的接缝。”
蝎低下头,啮喏唇齿,低声自语。白皙俊秀的脸上,精致五官挤出温柔一笑,却很快消失。迪达拉还没反应过来他表情变化的含义,蝎就站起,一囗手环住迪达拉的腰,两脚用力。迪达拉只觉下方有力一冲,转眼间便被蝎抱着,侧靠在天顶下的墙壁上。

“看吧,你要检查什么?”
迪达拉吞咽口水,喉结滚动。睁大湛蓝双眸,不可置信地问:“这就是轻功么?”他以蝎的大腿为支点,左手撑墙,仿佛在尽量拉远两人距离。
“不要一副看见怪物的样子,”蝎靠近,吐纳撒在迪达拉脖根处:“以前的你可没这么害羞。”
“去你的害羞。”迪达拉一瞥脸,双瞳紧盯着墙壁接合处,腾出左手伸出两指,细细探过每一处缝隙。蝎环抱住迪达拉,双脚作为三角支点,两人身体紧紧贴合。

“没戏了。这顶是直接灌注的。想出去比登天还难。”

迪达拉略沮丧地叹了口气,恍而才发现自己靠在蝎胸膛前的身体,转过的脸正对着蝎,捕捉到他的细致五官。沉静深绿瞳孔注视着自己,里面不见一丝波澜。
以前与他对决时,只是看到那个在绝境中淡然而笑的男人,绝代风华只可远观,便能在残垣断壁中独灼其华。却从来没有如此之近地看到他的神色,仿佛海啸前平静的波浪,至深的温柔压盖着灭顶毁灭。迪达拉感到脸烫烫的,作为特联数一数二的成员,他从来独身一人,没有任何搭档能在深夜或黎明前夕提供给他富有热度的依靠。

也许这是某种可以称之为孤独的情感。

“可以了,可以放我下去了。”迪达拉避开蝎的视线,转而眼光在整个牢笼四处游荡,“说不定某些报复心强的小少爷在这里装满摄像头,我们倒也可以给他演出场激情戏。”

蝎环着迪达拉缓缓落下,在他额尖落下如轻羽般的吻。迪达拉一愣,抚上自己脸庞。蝎看到他这表情,莞尔一笑:“你简直和他一模一样,放肆妄为,从不妥协。”
他并未离开迪达拉半点,落在地面上,依然环着他的腰。手安静却有力地握着迪达拉的腰部肌肉:“还是如你所愿,嗯?”
“腰真细。”他坏笑着补充一句。

迪达拉觉得自己像被调戏的小媳妇,最重要的是现在并不是做这些事的时候。佐助也许就在看,鼬和宁次也许在组织营救,或者他们让自己困于此的目的就是要调虎离山,简而言之就是诱饵。他表情瞬间冷凝,蝎察觉到迪达拉冷冽的气场也不自觉地放开环着他的手。

“你前世也像这样出尔反尔?你忘记柏拉图的约定了么?”
迪达拉色厉内荏地提高声量,有些心虚。他转而踱步来回,带着故作的平静表情,四处检查,脚步略为慌忙,自言自语道:
“难道没有人看守么?”
“有两个人,都在三丈之外。听运息,应该都是男人,体格壮硕。具体位置不清楚。”

蝎又恢复到冷淡的表情,靠着墙壁席地而坐,迪达拉扭过头来,饶为好奇地打量蝎,不为他随口接上自己的问题,而是得出答囗案的方法。蝎被他戏虐的眼神扫过,半睁眼:“不信?”
“我只是想也许收你做搭档作对了。”
“这个世界的人没有学过闭气大法,在我们的世界这是最基本的。我们以前可是一起干人命买卖的,你如果有哮喘还喜欢吧唧嘴,不是提着自己脑袋送给敌人么?”
“别说什么‘我们’,是你的情人‘迪达拉’,而不是我。”迪达拉用自己的回答堵住蝎的嘴,“别忘了,我们还不算真正的搭档,就算指纹虹膜证明你不是那个间谍赤沙蝎,你也是个来历不明的三无人员。我不明白鼬和宁次让你跟着来的原因……”

而且知道了也不能说,摆明了把我们两个关在一起,佐助就是想借我们交谈而得到一些信息。迪达拉想,既然如此,佐助不是要用自己作人质引诱鼬来,就是想从自己身上得到什么,没有立刻杀掉自己就是这一点。只是自己竟然简单地被兜刀上的迷幻剂迷倒实在是失误,虽然早已经在刺入皮肤的那刹那判断出是宾式迷幻,而果断牺牲掉一条手臂,但是还是慢了一步。况且怎么看用一条手臂来降低敌人的警惕,作为先头部队的自己太武断了,而且还是右手……

“青年与老年之间的基本差别在于:前者前途无量,后者濒临死亡。你的思维已经把自己归为后者,那么谁也无能为力。”蝎这次回答,甚至连眼都没有睁,懒懒地摩挲着手里的物什,迪达拉定睛一看,竟然是麻醉针。
“自己不也是同样被迷晕丢进来,留着那个凶器作纪念?还要摆出一副高人一等的样子。”迪达拉嘲讽地笑了,“刚刚那句是叔本华的,你竟然也知道他?”
“他的书在你的书架上,我随手翻的。”
“你废话太多了。”

“都困在这里不说说废话如何呢?况且也不知道敌人什么时候放我们走,”蝎依旧闭着眼摩挲着用过的那根麻醉针,“总不能我们自己让他们把我们放出去吧。”

〈〈〈〈〈〈

鼬趴在阳台上,看着夏威夷酒店街上高楼间的罅隙,风从北方来,吹过他的发稍。一旁的宁次递过来一杯牛奶:“先安神,再作战。”

鼬回头看了一眼黑长发少年,后者平静地看着他。尽管少年额上的汗水透视出他刚刚正用他的专业知识进行了一场恶战。鼬扯了扯嘴角,接过牛奶一饮而尽。
“那帮家伙说什么了?”
“他们开始什么都不愿透露,但是你知道我的,我总有办法让他们说。知道他们说的是真是假。我们打了个擦边球,抓到都是小喽罗。他们也只能大概地透露大蛇丸和宇智波佐助的位置,具体在哪。我们都无能为力。”
“红豆那边的定位追踪呢?”
“装在迪达拉手表里的追踪器被发现在酒店房间的洗手池里,装在迪达拉右手腕里的微型接收器在移动,但是出了美国的管辖范围就信号很微弱了。估计敌人是屏蔽了接收信号。现在只知道他们不在国内……”

鼬麻利转身进入房间,宁次步后关上了阳台玻璃门。被隔绝的风在室外号呼,室内虽小却温馨,彰显家庭小旅馆的特色。米色墙纸和从跳蚤市场买回来的二手电视机,双人床边放着一张小小的咖啡桌。桌上有张全家福的合影,在虚幻的相纸景象中,他们都笑得那么幸福。遥远而无关的幸福。

“佐助跟随大蛇丸的时候,我明明有能力阻止他的。”鼬放下牛奶杯,扑通倒在床上,头枕双臂,眼光在低矮的天花板上游移:“父亲对他严厉,是真的觉得他很有天赋。我们一家人都是特联的工作人员,父亲是特战队的,母亲隶属信息部,我跟随父亲。佐助那时候还太小,我们一家移民来美国时,他才三岁。
“虽然我知道父母的离世对他打击很大,但是在特联,这只是家常便饭。从那之后他就很排斥特联,想要毁掉特联,毁掉这个我们保护的国家。正巧大蛇丸从生物技术部携带ATX489病毒潜逃,这个混蛋居然怂恿佐助叛逃。佐助这个笨蛋居然就这么听信了他的谗言,辜负了父母的期望。”

宁次看着躺在床上的鼬,看到他的眉眼因为不舍和苦恨皱在一起,刻出他悲愤的心情。他安静地坐下来,坐在鼬身边,手覆上鼬垂在身侧的手:
“也同样辜负了你的期望吧。我知道你恨佐助没有明辨是非,也恨自己太大意让迪达拉身陷险境。但是这都过去了你总是回忆也无济于事。我们要尽快找到迪达拉他们,阻止营救。他们竟然拿着美国领空的私人飞行许可证,在各国跨境飞行。在迪达拉他们被制服后,那么快地从员工通道离开。”

“但是让迪达拉随身携带的针孔摄像机却没有被毁,所以我们知道佐助把大蛇丸干掉了。”鼬闭目:“我没想到这小子已经变得如此狠毒,如果早当初……”

鼬的话被宁次突如其来盖在他嘴上的手打断,宁次凝视鼬刀削般的侧脸,用食指替他把脸上的乱发理顺:“如果这次看到他,你就狠狠的教训他一顿,以哥哥的名义。”

白色床单上躺着的青年默不做声。倏而,少年的手被反握住,那只手骨节干脆修长,用力到指尖发白。





“鼬,他们在里约热内卢!”
“很好,红豆,立刻通知特联战斗执行三队前往里约热内卢。信息部队和狙击部队一同前往,佐助很有可能携带着ATX489病毒,所以生技部队麻烦也抽调一两名专家。那么心战部队……宁次你……”
“我也去。”
“好。9点57,作战开始!”


<<<<<<<<
很多年以前,他就已经独霸武林天下第一。
在遇见迪达拉的那么多年前,他从少年到青年,步履蹒跚地在黑暗与光明中来回穿梭,带着浑身血痂,冷凝面部,装作不屑一顾。
也许他早就不记得了,那是在晓成立以前,某个春日的午后,他仔细地擦干净刀上的血,凝视着刀上凹凸不平的缺口,摸上去有种沧桑的触感。迪达拉,那个时候,就坐在屋顶上,白衣长衫,束起的金色长发被微风撩乱,笑得没心没肺。
喂,你的刀很旧了。怎么样,我送你一把如何?
对方丢过来一把软刀,他举起来,在阳光下渗透出薄薄光华。
为什么要送给我?
没什么原因,一定要扯一个的话,就是因为我意于你。





“所以前世我们真的是很好的搭档,无恶不作,为非作歹,得心应手。”
“是你和你的情人‘迪达拉’。不是我们,拜托搞清楚。”
“哦?是么?”蝎侧过身,对着迪达拉的脸,“那晚那个叫宁次的小子大吼大叫的时候,你的反应让我觉得你已经矢志不渝地爱上我了。”

迪达拉一把推开他:“你滚吧,我那个是正常的应激反应。你前两天刚亲手杀死的人却坐在你家里,还穿着类似出土文物的衣服。你如果是个三观正的人都会吓得七晕八素,以为仇人回来寻仇了。我是个坚定的无神论者,那一刻我的信仰都要崩塌了你知道么?”

“我只知道你对我含情脉脉地注视让我很热,你那个可是勾引。前世的你都不能如此胆大包天,如今的你是忘记了在床上你怎么含着泪求饶吧。”

“赤沙蝎,你嘴巴干净点。你再说一句试试看?”
“迪达拉,前世你不过是个在我胯下哭得死去活来的小浪蹄子。你如今就敢威胁我,你真的以为我治不了你么?”

“那你放马过来好了。”迪达拉的表情狰狞得不正常,右手却还是垂在身侧:“那你杀了我看看啊?”
蝎不语,面露阴狠,杀气围绕在身侧,迪达拉却不胆怯。向前迎去,只是单拳难敌二手,三个回合之后败下阵来,脖子被蝎狠狠掐住,面色发青。反观蝎,一点没有仁慈。
“咳咳咳咳……”迪达拉抓住蝎手腕渐渐无力,就只是轻轻搭在蝎的手臂上。

“好了,不用打了。”突然,在这个暗色的空间中,一道亮光剑一般劈开凝滞的空气,铁门打开,佐助立在门口,背光,无表情。他手抚在门上,黑色瞳仁深不见底,看着蝎。语气没有起伏,不是冷,也不是肃杀。

“赤沙蝎,跟我出来,迪达拉留下。”
语毕,转身欲要离开,又欲言又止般地瞥向蝎:

“我如你所愿。”

豪华的巴洛克天顶,水晶吊灯垂在大厅的正上方。佐助穿一身和服,斜坐在雕花复古布艺沙发上。面前的茶几上摆着一套精美的英式茶具,左右各站一男一女,没有看到那个叫兜的人。
蝎看了两眼佐助,后者毫无表情。他便镇定地坐下,正面对佐助,对着那双没有起伏的瞳仁。

“我并没有让你坐,赤沙蝎。”
“是你有求于我。”

气氛诡异,安静得让人昏怠。佐助先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蝎看了看茶几上的茶具,茶壶里红茶泡柠檬,柠檬片上下翻覆。他又看回佐助,后者眼睛里似起了一丝波澜,那便是杀气。

蝎不怒反笑:“刚才失礼了,现在佐助少爷是主人,作为客人的我当然不能逾礼对么?你请。”
佐助翻转手掌,动作干净利落,沉默地拿起靠自己最近的茶杯,慢慢送至唇边,小啜一口,放下杯子。再做出请的手势。
“我宇智波佐助,不会干下毒这么无耻的勾当。”

眼神里的杀气却愈演愈烈,已经溢满整个眼眶。蝎跟着佐助的动作,也拿起一茶杯一饮而尽,眼角同时在琉璃梦幻的光线下查找熟悉的身影,那个叫兜的果然不在。凭借杀手的直觉,蝎察觉到他绝不是一简单角色,如今想要和迪达拉双双脱险,就不得不使出一招死棋。

所谓上等男人豪赌,莫不如此。

“说吧,和迪达拉在那做戏,你知道我在监视你们。”佐助右手一挥,二随从遵命退下。关上厚重而繁复的厅门,佐助伸手拨动唱片机的指针,缓缓音乐流泄而出。蝎不知道那是谁的作品,优雅婉转的旋律中夹带着佐助的审视。蝎索性靠在椅背上,扬起下颌,半眯着眼邪笑道: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嗯?”
“你应该早知晓我是谁。”
“哦?我好像不太清楚。”

小子居然想诓我!现在要是露馅就都完了。可是自己的确什么都不知道,如果想要那小子相信自己,不,只要让自己有机会干掉那小子,就成功了。现在呢?蝎的翠绿瞳眸扫过佐助,看起来浑身上下都是破绽,但……蝎又看了眼佐助手边的枪……那东西很难对付。
他甚至要闭上眼了,去回忆第一天,第一天他见到本应该死亡的迪达拉时,刨去不必要的交谈和对这个世界每一角落的生疏,迪达拉说了什么?他说他杀了这个世界的自己,自己是他的敌人…自己让他吃了不少苦头。可恶迪达拉,屁话多什么都说不到点上!回去真要好好教育一下他。

“佐助大人。”门被轻轻推开,一香艳红发女子侧入半身,眼镜后的眼神既凌厉又带有对佐助的阵阵柔情,只是后者显然无视了这一点。她先是扫了眼蝎,等佐助眼神示意她但说无妨后,才压低声音:“大人让你过去一趟……”

“出了什么事么?”

〈〈〈〈〈〈
在进入晓之后,就知道自己是天生的使毒者。
或者在更早以前,与迪达拉沟股相叠,共赴云雨之时,把自己的手指探入他的口中,牙尖上沾染了淡淡血痕。
那时候便知道自己的血液是有毒的。
或者,或者,再早一些。
从一出生开始就带着清醒的意识,父母的野心甚至超过的爱意,在浓浓硝烟中成长出来的自己,每日无论多么繁忙,总要喝下他们为自己准备的三碗汤。
明明是一个刀客,又为何要用毒杀人。






时针指向了15点的方向,但无论那两根长短针如何变化,蝎都不明白其中含义。

这间房不同于那个牢笼,可以看到阳光。天空中的强光刺透昏暗,浮沉的尘埃上下翻滚在以金色作底豪华气派的房间中,尤其恶俗。

蝎踱步来回,想要往阳台上走。却在触碰到玻璃门的刹那,整个房间响起了刺耳警笛,细细一看,发现脚部一条淡红直光。
红外线探测。

“赤沙先生,请您具备一个间谍应该有的耐心好么?”
声音从房顶传来,蝎辨认出,这个声线属于佐助。

虽然犯了躁急的错误,可他只是想快一点,快一点救出迪达拉。不管他们的目的为何,在刚刚替昏迷的迪达拉疗伤的过程中,用真气通他七筋八脉,发现体囗内有另一股真气逆行。不加思考蝎就知道,他中毒了。
他中毒了,何时,何地,何人。都不知道,更别提如何解毒。若是在以往世界中,他可以用迪达拉的血,辅以六和玲珑散,以炼丹炉练合,再加上冰蟾剧毒,以毒攻毒。

他也的确这样救了迪达拉很多次。
但如今,他失去了一切,在这个陌生而庞大的世界里无措着,刚刚亲眼看到迪达拉死在自己面前,本在穿越的那一刹那心下惊喜,压抑着就要崩裂而出的宠溺和温柔与他斗嘴,却又那么快面临他的再一次死亡。

不能再承受了。
失去他后,那种撕心裂肺的恐惧。



蝎又静静囗坐回沙发椅中,举起茶杯,喝掉剩下半盏凉茶。
古怪的甜香不同于龙井微苦而又青涩的味道滚过蝎的味蕾滚入他的喉管中,时间在一分一秒的过去,他不明白为什么鼬和宁次还没有来营救。他又想起和他的世界中那一样的兄弟,仇恨交隔下淡淡牵挂,就忍俊不禁。

突然,一声推门声打断蝎的沉思,下意识手放腰间,但没有刀。对了,自己的刀被他们收掉,因为自己中了他们的,那个……什么麻醉针。由于点滴对这个世界的不适应,而在对决中丧失拥有先机的那一秒。
蝎告诉自己,不能再犯这样致命的错误。

来者并不是佐助,而是那名红发女子。
“佐助大人以及我家大人有请赤沙先生。请跟我来吧。”她甚至俏皮地对蝎笑笑,有丰富桃花经验的蝎很老练的回以一笑。
“人家都说俄罗斯间谍赤沙蝎英俊潇洒,气度不凡。女人都不分国界的涌上来,果然如此呢。”女子与蝎并排行走,长长走廊好像没有尽头:“不过以前我也只看过照片和资料,不是说你被那个迪达拉给干掉了么?难道是传言?”
“我逃出生天了,至于方法,那可是个秘密。”蝎懒懒地冲女子一笑,女子果然脸红低头不语。

两人行走在长廊中,蝎也暗暗聆听着周围人的吐纳。有不少人,但判断不出具体的位置。他稳下心神,瞥向一旁行走的女人。有那么一瞬间他想就这样杀掉她,但蝎还是沉下气来。
“迪达拉那臭小子居然差点把我杀了,的确也有两下子。”
“是么?”女子一笑:“虽然他是特联三队的王牌,但和你比还是差一点吧。”
“谢谢这位小姐的厚爱,我感到很荣幸。只是我面对那臭小子时居然会感到棘手。”
女子仿佛有些惊讶地转过来看着蝎皱起的眉头:“怎么会,你可是Chake的一把手啊,你能三个月盗来英国皇家军事基地的最新导弹的设计图,并且扰乱皇室视线把罪责嫁祸给德国间谍。难道是联三的那个小子可以做到的么?”

蝎笑了,笑得很真心。某些事实他渐渐了然于胸:“真的,你太好了。也很美。你倾心于佐助先生?我真为他能得到你这样一个女士的芳心而开心,不,应该说是,深深地羡慕。”

蝎的身体开始右倾,向红发女人靠近,直至缓缓把她压在墙上。手撑住墙,雪白的走廊墙壁和灯光使蝎的眼神愈加柔和以至于藏匿了阴冷,他撩起女人的长发,对着她的耳廓轻语,呼吸撒在她的脖颈上,轻轻,重重。

“我想要效忠佐助先生,但是如今却有一个心头大患。我要杀了迪达拉,把我调查的关于特联的机密都献给佐助先生,那个机密就藏在你们收掉的那把刀里。需要指纹验证,请你帮我把那把刀拿给我好么?我实在,实在想要给佐助先生一个惊喜。”
他收完语句便迅速起身。红发女子红着小脸,眼镜下的眼看向蝎,见他正缓缓收起刚才暧昧的笑容。

“对了,请问芳名?”
“香菱,我叫香菱。”
“香菱小姐,你真的很美。”



监视器里迪达拉安静地坐着,从狭小的黑白屏幕里看去,甚至就像死了一般安静。房间里的佐助和兜一语不发,因为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若是大声吵嚷就会显得尤为拥挤。

这是总监控室,操作台上大大小小的按键及屏幕。每个屏幕上显示着全然不同的画面,迪达拉的影像就在最中央的屏幕中,蝎刚推门而入时看到他苍白的脸,甚至呼吸一窒,旋即反映过来那不过又是一个这个世界的特有物品罢了。

“赤沙先生让你久等了,坐。”佐助一指操控台前的一把椅子,自己和兜也坐到另外的椅子上。

“你们出去吧。”
闻言,香菱等人一个个退出房间,在女人离开房间的前一刹,蝎用翠绿冷静的瞳眸瞟了她一眼。

“刚刚你跟佐助说,你是我们的朋友?”兜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是哪个方面的朋友呢?”
“是Chake方面的朋友。”
“哦?”兜和佐助相视,两人都在数秒后同时回头面对蝎。兜先开口:“那么,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我要和迪达拉远走高飞,”蝎看看二人反应,停顿后说,“我本身就是俄方面的间谍,破坏特联是我的份内事。但我要带迪达拉走。”

兜和佐助的视线从彼此脸上转向蝎,后者浮现出无奈的神色。
“为什么?”
“因为我们是情人。”

佐助和兜都浮现了惊异的表情,兜回过神来反问:“所以?”

“在接手这趟任务前,迪达拉答应我要离开特联,结束之后就和我远走高飞。但是我万万没有想到,”蝎低下头,把头埋在手掌内,双肩痛苦地抽动,“鼬居然从中作梗,为了他所为的特联,所谓的国家,要迪达拉杀了我。迪达拉放水,我才逃过一劫。却又不幸被鼬发现,让我们双双送死。迪达拉迫于鼬是他的上司,接手这趟任务。但我不会就这样善罢甘休。”

“那又如何?既然你们这么相爱,”佐助说着,从怀里掏出枪指着蝎,“就都给我去死,然后在地狱比翼双飞,不也正合你意?”
“难道你不想报复鼬了么?”
“什么?”佐助的表情瞬间扭曲起来。兜向佐助使眼色,不过对方似乎已经被某个名字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
“你难道,不想杀了鼬?破坏掉特联了么?”
“我知道,”蝎挺身向前,逼近佐助:“这是你家族的事情,但是,别忘了我们拥有共同的敌人。我着手调查特联的时候,特别调查了宇智波鼬的方面,如果你想杀了他,就放我和迪达拉走。我告诉你,他有一个致命的弱点。”

“佐助,不要轻易相信他。”兜阴险的视线来回扫视蝎:“对方可是俄方面的头号间谍,在各国都排行通缉榜首位。演戏他最擅长。”
“不……你可以确保能杀了鼬?”佐助说。
“先放了迪达拉。”
“……”佐助低眉沉思,再隐隐皱眉。手指骨被摁得嘎嘎作响。兜则不怀好意地盯着蝎。

“好吧,重吾,把迪达拉带过来。”
“我们还是去大厅里说,如何?”
“嗯……带去大厅,重吾。”

佐助起身。

“最后说一句,如果你骗我,赤沙蝎,后果自负。”

〈〈〈〈〈

里约热内卢,下午5点37分,中央广囗场的喷水池旁。

巴西炙热的阳光射在鼬头上,他举起左手挡住,裁剪合体的黑色西装袖口,发亮的白色扣子反射刺眼亮光。

远远地停下一辆保时捷panamera,推开车门走出一个面容冷秀的长发男子,步履稳健地走到鼬身边,低头暗语:“在方圆十公里以内,具体位置……我们已经尽力了。迪达拉右手腕处的信号发射器已经不再发射信号,排除掉屏蔽的可能性,电池也可能已经没电了。”

长发男子略为忧心地看着鼬,鼬扯了扯原本就打理不齐的领带,放低遮挡阳光的右手,让一洁白白鸽稳稳停在他的手腕上。
“距离已经行动6个小时(时差啦时差),不知道迪达拉他们还安全么?”
黑长发男子一笑:“鼬你放心,以迪达拉的抗刑讯能力,在我部专门为他设计的刑讯中都能坚持12个小时。如果佐助真的是想从他嘴里套出什么,那现在至少他还是安全的。
“不……应该说,他本不应该会失败的……”

鼬却好像没有在听,眼神虚空地放远,看着遥遥天际朵朵缓慢漂浮的白云,变换不停地气体形状漂浮在半空中。他靠右微微歪了歪头,没有笑,但表情充满笑意。

“鼬,你……”
“知道么,宁次。迪达拉每次出任务前,都喜欢喝上一杯冰啤。”
“是,但是……”
“在这次任务之前,我们也和大蛇丸那家伙有几次小的较量。但是每次都没有真的想要夺回ATX489,你知道是为什么么?”

宁次严肃地回:“上面的说法不是还没有做好夺取的完全准备,害怕大蛇丸玉石俱焚,泄漏了病毒么?”
“上面的说法很好听,但这也是必须的说辞。生技部的纲手是个赌棍,牌场上最能看清一个人的嘴脸。
“你知道么宁次,到大蛇丸叛逃前,ATX489还没有完全研发完整,毒性并不明显,况且潜伏期也不长,用于间谍作战与反作战,与其他普通毒药无二。”

鼬手微微一抖,停在他手腕上的白鸽扑闪翅膀远飞,羽毛与肉体之间的摩擦发出扑楞扑楞的声音。
远处的民宅里传来小孩弹钢琴的声音,尤为清晰。
多啦米发。

“现在事情发生了变化,上面最喜欢的变化。不管大蛇丸是不是死了,佐助登上台面,他们要有所行动。这证明了什么宁次?”
“……”
“他们已经开发出了最完美的毒药,ATX489已经完成了。”

中央广囗场的时钟拖着庞大的指针缓慢行走,时针拖在了50的位置上。宁次用拇指和食指反复刮摸眼眶,两眉之间起了淡淡皱褶。

“上面苦于无法继续研究,放任大蛇丸的叛逃。佐助是意料之外的被捎带走了,他们在等待这一刻,大蛇丸也在等着这一刻。在任务前的一个星期,上面就接到从大蛇丸方面发来的密报,说病毒已经完成。但是发件人不明。”

“上面只是想借大蛇丸的技术完成病毒的开发,而现在已经到了夺回的时间么?”宁次看着鼬,无奈后者没有与他眼神交流,只留一个身侧的剪影,“但是这跟迪达拉失败,还有那个……酷似赤沙蝎的人,有什么关系么?为什么要让那个来历不明的人跟迪达拉一起执行任务?”

鼬笑了,这是真正的笑,不仅仅是浮现在面皮上的笑意。他修长的手臂环过宁次,突如其来的拥吻让宁次手足无措。那个温柔的怀抱越来越近,落在宁次额尖的吻撒发着侵略的药性气味,他只得回应这个吻,无论它显得多么不合时宜。

“宁次,我爱你。”
“鼬……”
“是我在迪达拉的冰啤里下了致幻剂,在任务前。”
“鼬……”
“这次必须让他进入到大蛇丸他们的内部,无论付出何种代价。”
“……”
“不,更关键的是,一定要让那个酷似蝎的人进入……”
“宁次,原谅我。”

宁次捧起鼬的脸,尽管对方还在微笑,宁次却看到那双瞳孔下深深的不忍。他吻上他的睫毛,让长长的睫毛在他的面部肌肤上扇动,好像一场风暴。
“鼬,我也爱你。”




“一定要让那个蝎接触到他们的内部。”
“宁次你知道么,一定要。”
“因为在做血液分析的时候,红豆发现他的血里含有大量的ATX489病毒。”


〈〈〈〈〈〈

习惯了漫长的独身一人。
他的名字叫迪达拉,他是一个天才的杀手。
关于杀人的天赋,仅仅来自于他的嗜血。在童年时,在少年时。
那么多寒夜,只能靠死尸里暂未消退热度的血液,度过孤独的长长时光。这便是嗜血。
然而。
对方吻上他的唇,对方的怀抱可以取暖。来自自身没有被污染的热,那么久远。
蝎,我不想再杀人了。不需要那样稍纵即逝的暖。
只要你永远在我身边,抱住我。






迪达拉被两个人押着走进大厅,一时间并未适应从宽大落地窗外射进的阳光。他眯起眼睛,看到阳光之海下沐浴的人形。
蝎就坐在正对着他的单人沙发上,用不可言喻的表情看着自己。

他被狠狠推进房间,还没站稳的瞬间。一个红发女子就匆匆进入。
“对不起,佐助大人。我只是给蝎先生送来他的东西。”

女人带着急切的表情,把刀递给蝎,却被佐助拦了下来。
“你先出去,香菱。”
女子闻声退下,佐助把头转回面对蝎,表情肃杀冷酷:“能解释解释这是怎么回事么?”

“佐助先生,这正是我要送给你的礼物。这是一个机关,里面藏着我调查宇智波鼬的一切。”
迪达拉看着面前从容不迫应对自如的蝎,心想,适应得还蛮快的么。
“这里面藏了关于特联内部的秘密,以及鼬在暗自搞的阴谋。”
他在说什么啊,迪达拉想。

“那你现在就打开它给我看,”佐助搂上迪达拉的脖子,用枪指着他的太阳穴,“有什么小手段,我立刻毙了迪达拉。”
“佐助先生,恐怕我乖乖地打开了机关,你也会解决掉我们不是么?”
“哦?”佐助一挑眉,拉开枪栓,“你想怎么样呢?”

“我只是想和迪达拉远走高飞。”蝎的眼睛扫过迪达拉的脸,后者看到他的眼睛里闪着莫名的光,让人安然的光。“我并无意插手你们兄弟的斗争,谁输谁赢我都无所谓。但是我要迪达拉和我完好无损地活着。”
“你想说什么?”

蝎后退着后退到另一端的墙壁根处,靠在墙壁上。一个用力,刀插在2人之中的地板上。软刀的刀把上还悬挂着半片玉,玉坠掉在地上,发出砰砰响声。

“让迪达拉走过来。”
“打开这把刀的秘诀,就是迪达拉的指纹。”

佐助眯起双眼看着蝎平静无波澜的表情,那张精致毫无瑕疵的脸上,只有眼睛有执著的光。双瞳甚至没有看过佐助一眼,只是凝视迪达拉。

“赤沙蝎,俄方面的高级间谍。会变神奇戏法的男人,你可以飞上五米高的屋顶。”
“佐助先生,你竟然怕了。你是怕我了?还是怕鼬了?”
“你闭嘴!!!”佐助大吼,强烈气愤让他面孔扭曲,“迪达拉,你快滚过去打开那把刀柄。你敢有一点小动作,我马上毙了你!”

佐助举着枪顶在迪达拉后脑上,一步一步顶着他往前走。
“迪达拉,不要忘了我们的约定。”
“你说过,这次任务之后就跟我走。”
“你说过的。”

迪达拉死死盯着蝎的眼睛,后者的眼睛就像他无数次所看到的那样,像照片中的一样,冷漠而睿智。
只是现在他明白,这是不一样的。

他一步一步走到房间中央,慢慢弯下腰捡起了那把刀,慢慢把刀拿起来。佐助看着迪达拉的动作,房间内的空气停在这一秒。
不知哪里传来了孩子弹钢琴的声音。
多拉米发。
多拉米发。

广囗场的鸽子扑棱着翅膀,飞翔的过程充满柔和的幻想,羽毛在空中慢慢盘旋而不落下。



砰。
枪声。

在那之前,迪达拉用那把软刀深深刺进了佐助的下腹部。

在那之前,蝎扔过一块重物,打伤了佐助的手腕。枪囗支随着受伤手腕的抖动,而落在地上。蝎捡起来。

兜听到佐助的惊呼从外面进入,在开门的一瞬间,蝎开枪了。







“我就知道,你不会干什么好事。佐助竟然为了不让我知道他哥哥的秘密,而让我在门外守候。那他也只是自作自受了。”

兜左手臂上的伤口还在殷殷流血,血液的缺失丝毫没有影响他的行动力。他用枪指着迪达拉,而一旁叫做重吾的男子则指着蝎。

“你真的很菜,如果是我一定一枪毙命。”迪达拉侧看着蝎,蝎无奈地表示这是第一次用枪很不熟练。

“不要乱动哦,佐助不相信你是从哪个神奇地方来的人,但是我可不一样。你根本就不是赤沙蝎,只有佐助这种笨蛋才会信。重吾。”兜向站在他身边的男人示意,重吾蹲下,一囗手拿枪囗,一囗手探测佐助的鼻息。
“还有气,兜大人。”

与此同时迪达拉和蝎在一步一步后退,兜和重吾跟着,慢慢逼近。

“想逃?已经无后路咯。外面可是二十层高楼。”
“既然你不相信我的身份,那我也可以在此施展你所看到的,飞起5米的能力。”

在这个时刻,蝎居然从容的笑了。笑容里还带有一丝戏虐。

“蝎……”
“迪达拉,我已经让你死过一次了。哪怕我粉身碎骨,都不会让你再死一次。”






这个世界的你也是那样不顾后果的奋勇直前。
不想再体会失去最重要的人感觉,哪怕代价是自己的死。

如果能够在一瞬间顶上前去,迪达拉就能够趁着这一秒逃出生天。
至少有这个机会。


蝎握紧软刀。
这个至少可以挡住袭来的攻击。


瞬间也好。
你要的温暖。



想要保护你。
哪怕保护你的代价是再也不能拥抱你。



蝎笑着往前走了一步。




砰。
枪响。
哗啦。
玻璃水晶碎裂的声音。
砰砰砰。
多次枪响。


在蝎举起刀的前一瞬间,迪达拉趁着蝎挡在他前面的掩护,举起枪射掉了天花板上的吊灯。不知什么时候迪达拉拿到了蝎手里的枪,没有射向敌人是考虑到不能一枪击毙两个人。
拉着蝎一步步后退,把敌人引到房间中央。
在吊灯掉下落在敌人头上时,迪达拉反手举起枪打落了吊灯后的通风管道盖上的膨胀螺丝拴。一共四发。
然后一脚踹碎了阳台玻璃门。


“可恶,他们不见了兜大人。”
重吾一声吼叫,拉起跌落在水晶碎片中的兜。脸上的小伤口渗出血来,神情变得尤为狰狞。
“您看,阳台的玻璃碎了,上面滴着血!他们一定是从这逃走,顺着墙上的管道爬走了!”
“不,”兜摸了把脸上的污血,仔细地看着阳台上的血痕,“血滴呈圆型,必不是匆忙中落下的。估计只是一个障眼法,”他转过头看着角落的通风管道,正方形,能通过一个人的宽度与高度。
“他们是从这逃了。立刻让水月和香菱去追击,我要把这件事通报给斑大人。还好ATX489没有被他们夺走。”


〈〈〈〈〈〈〈

高高的楼层屋顶,靠在墙壁上的两人。

“还好阳台出去对面就是幢矮楼。”
迪达拉捂着右手臂的伤,被蝎接上的手臂,因为迪达拉剧烈运动而又露出森森白骨。

“好疼……”
他咬紧牙。

“不会追来么?”蝎正点了迪达拉右手臂的穴道,正用真气给他疗伤,从丹田处传来热热气息,迪达拉懒懒地闭上眼。
“不会,兜是个很喜欢利用智慧的人,但容易陷入思维怪圈,聪明反被聪明误吧。我也不是白受伤流血的。”

“不过事情麻烦了,佐助那个病娇幸好没死,不然鼬这个弟控非杀了我不成。不过任务算是失败了吧……蝎……我好想睡。”

正在运气的蝎突然感到迪达拉体囗内逆行的真气,糟糕,迪达拉中的毒(鼬下的致幻剂了)!

他抬起头。

面前一架直升机。

“这是缓致幻的药剂。”
鼬的发稍被螺旋桨带动的小范围飓风扰乱,遮盖住他的眼睛。

蝎看不到他盯着自己的表情。
手腕上的第四个图腾正越来越淡。

向上天祈求。
与他在一起。
就算只有短短七天也好,延迟他离开自己的身边,七天也好。

太阳终于落下。



--第五天·END--
--星期恋人·TBC--



Leave a Reply.